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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二合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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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章 二合一

喬暉特意囑咐金瑞閣的小廚房做了一桌子精致的菜肴,專門招待賀炤。

從前喬暉沒什麽機會接觸賀炤。即便他曾和大皇子走得近,但見到賀炤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的。

於是為防止露餡,喬暉費了一番功夫從宮人們的口中打聽了帝王脾性與喜好。

從宮人們的描述中,他知曉賀炤是一個極為嚴苛與自律的人。每日有近八個時辰在處理政務,連禦桌上毛筆的擺放順序都有講究。

一旦出錯,賀炤不會寬容,也不會聽宮人的求情,一律打發出去,再不能近身伺候。

再加上剛登基時那場血腥的清洗,賀炤在旁人的口中可不是一位平易近人的仁慈之君。

所以喬暉表現得分外小心翼翼,上回面聖,喬暉還記得喬曦也是站在一旁研墨。他揣測喬曦在宮中的時候應當也伺候得謹小慎微。

用膳時,喬暉連坐下都不敢,侍候在一旁,和宮人一樣,拿著筷子為賀炤夾菜。

“陛下,這道八寶鴨不錯,微臣為您添上。”

他自以為伺候得恭謹周到,殊不知賀炤瞧他頂著那張與喬曦一模一樣的臉,卻做出一副卑躬屈膝、諂媚至極的樣子,實在是惡心壞了,連吃飯的胃口都被敗了個幹凈。

賀炤放下筷子,看了喬暉一眼,又很快收回視線。

“萬壽節那日,你為何要逃出宮去,可是覺得宮中拘束了你?”賀炤忽然出聲詢問。

喬暉知道喬曦偷跑出宮一事會被質問,所以早已準備好說辭。

他跪下來,沒有解釋,而是說:“微臣自知有罪,甘願承受陛下的責罰,微臣以後再也不敢了。”

賀炤蹙眉,叫他起來,隨口說了一句:“出宮一趟,你倒是變得懂規矩了,你從前可不是這般動不動就跪的。”

聽聞此言,喬暉心頭一跳。

難道是自己的表現露出紕漏了嗎?

不過賀炤似乎並不見怪,用手絹擦了嘴,漱了口,站起來,語氣如常:“朕還有政務要處理,你自行安置吧。”

走到門口,賀炤像是想到什麽,補充道:“朕會叫人給你一塊出宮令牌,你若是悶著了,就出宮轉轉,記得在宮門下鑰之前回來便好。”

喬暉喜出望外,趕緊謝恩。

他沒想到自己會這般聖眷優容。陛下不僅不責怪喬曦逃出宮禁的罪名,還要賜予自己出宮的權利。

賀炤沒有再看他一眼,轉身離去。

等賀炤離開後,喬暉起身,胸中充滿了膨脹到要爆炸的喜悅與得意。

他在金碧輝煌的金瑞閣中踱步,伸手撫過櫥櫃上擺著的那對璀璨奪目的小金麒麟。

這一切,都是自己的。

本來就該是自己的。

在他陶醉之時,煙月按例進來送漱口水。

喬暉看見煙月,忽然沒頭沒腦問了句:“你覺得我住在這裏,相不相配?”

煙月是個實誠性子,一時沒能聽懂喬暉的話,多問了句:“公子您說什麽?”

豈料簡單一句詢問,落在喬暉耳中,就變成了小小宮女也敢質疑和輕視他。

喬暉怒從心頭起,一腳將煙月踹翻在地。

用來漱口的水也跟著潑灑出來,濺了煙月一身。

小姑娘不知自己哪裏做錯,連忙跪下來請罪:“公子恕罪!”

喬暉俯下身去,抓起煙月的臉頰,狠狠道:“你還敢叫我公子?本大人可不是什麽無名無分的公子,陛下已經許了我官階,你應該稱呼我為大人。”

煙月趕忙改口:“大人恕罪!奴婢、奴婢再也不敢了!”

喬暉將她重重甩開,警告道:“滾吧,今日之事,你若是敢往外說,仔細你的皮。”

煙月眼眶紅紅,低著頭不敢違拗,退了出去。

她想不通,為什麽公子出宮一次,回來之後就變成了這樣……

還有安和公公,為什麽他也不見了……

紫宸殿南書房。

潛龍衛顧翎和禦前侍衛陸爭渡同時接到了賀炤的詔令,趕來覲見。

陸爭渡來晚一步,進入南書房時,發現顧翎已經跪在地上,賀炤則背身站在書櫃前,不知在找什麽典籍。

陸爭渡心中發虛,也趕緊上前去,和顧翎並肩跪成了一排。

兩人到齊後,賀炤才緩緩轉過身,沈聲發難:“顧翎,你辦的好差事,你給朕找了個什麽人回宮?”

顧翎萬分不解,低頭抱拳:“還請陛下明示。”

賀炤沒理會他,而是看向了陸爭渡。

“陸舟,你膽子也不小。敢幫著朕的喬卿逃跑。”

陸爭渡背後瞬間爬滿了冷汗。

他早知道這事兒瞞不住陛下,於是幹脆認了:“微臣有罪,微臣認罰。”

“罰?”賀炤拖長了尾音,“當然要罰。只不過是死刑還是生罰,端看你能不能說出喬卿的去向了。”

一顆冷汗從陸爭渡的下頷滑落。

“微臣不知他的去向。”

顧翎微微轉頭,偷看了一眼陸爭渡。

他可謂是一頭霧水,怎麽回事,自己可是對著畫像找的,還找了見過喬公子的宮人驗證,這也能搞錯?

“你不知?”賀炤怒極反笑,“你是仗著你的兄長深受朕的信重,所以膽敢欺君了嗎?你別忘了,朕能扶你陸家上青雲,也能貶其入泥濘。”

陸舟連聲告罪,解釋起來:“微臣不敢欺君。實是喬公子知曉陛下英明,總有一天會找到微臣詢問。所以從一開始就不曾告知微臣他打算前去何處,為此,喬公子還拒絕了微臣提供的馬車與車夫,選擇了獨自啟程。”

陸爭渡跪在地上,心中感嘆喬曦的明智決斷。

那日見到馬車夫無功而返,陸爭渡還有些怨怪喬曦與自己見外。

可現在,他無比感激喬曦瞞著自己。

起碼,他現在不用頂著陛下的威壓說謊,更不用害怕會承受不住出賣了喬曦。良心也安定許多。

賀炤的眼神如鷹隼,打量著陸爭渡。

似乎是看出來他的確沒有說謊,賀炤終於收回了視線,平靜地宣告了對他的處置:“這個禦前侍衛你不用當了,滾回鈞鳳州,讓陸江好好管教你。”

陸爭渡低著頭:“是。”

接著賀炤從腰間抽出了一把鑲嵌著鴿血石的華麗匕首,啪嗒扔在了顧翎的身前。

“拿著這個,給朕把人找回來。無論天涯海角。”

進入潛龍衛後,顧翎接觸到了許多帝王手中不為人知的勢力。

這把匕首便是一件信物,可以用來調動一家名為鉤月樓的組織。

“悄悄做,別讓人知道了。”賀炤吩咐,“如果再找不到人,你就拿這把匕首自裁。”

顧翎心下惶恐,拾起匕首,雙手捧著,問:“微臣鬥膽,陛下是要活的,還是……”

“當然是要活的。”賀炤蹙眉,“別傷了他。抓回來之後,朕要親自罰他,朕要叫他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說這話時,賀炤眼中閃過厲色,似有殺意在他的眼底流轉。

陸爭渡嚇得小腿肚子抽筋,差點沒能站起來,還是顧翎扶了他一把,兩人告退後退出了書房。

出來之後,陸爭渡擦了擦汗,心中盤算著要不要想辦法給喬曦寫信,叫他快跑。

可自己又不知他的下落,如何能寄信呢?

顧翎收好匕首,抓住陸爭渡的手臂:“陸大人留步。”

陸爭渡掙了一下,竟沒掙脫他。

“幹嘛?”

顧翎相當不茍言笑,面色嚴肅,公事公辦道:“隨我走一趟吧,問問喬公子的下落。”

“不去。”陸爭渡甩手想走。

結果顧翎一拉、一推,腳下伸出,趁著陸爭渡失去平衡的時候,把人絆倒,而後將他反剪雙手押在了地上。

顧翎道:“皇命在身,陸大人可不要違抗。”

陸爭渡還是第一次在這宮中遇見對手,他惱火喊到:“放開我!”

晏清看見他倆在門口吵起來了,趕緊跑過來勸架。

“二位大人啊!這可是在南書房!你們、你們快別打了!”

顧翎看了一眼晏清,隨即加重手上力道:“公公,這不由我決定,全看陸大人願不願意隨我走一趟了。”

陸爭渡真是拿他沒辦法了,喊到:“好好好,我跟你走,松開我!”

·

半個月過去,臘月初八,京城紛紛揚揚飄起了大雪。

賀炤處理完政務,來到了金瑞閣。

這段時間他隔三差五會過來一次,吃一頓飯就離開。

今日走到金瑞閣正殿門口時,賀炤看見煙月獨自跪在大雪地裏。

賀炤在煙月面前站定,問她:“怎麽在外頭罰跪?”

煙月與他見過禮,忍著哭腔回話:“奴婢做事疏忽,公子罰奴婢在外面思過。”

賀炤神情不知喜怒,隨口說了句:“朕記得他從前很疼你,從未訓斥過。”

“是、是奴婢當差不小心,惹了公子不快。”煙月自我責備,“不知為何,公子從回宮之後,就變了許多,還忘記了之前為陛下準備的萬壽節賀禮。”

“賀禮?”賀炤意外,“朕怎麽不知。”

煙月從懷中掏出一個金龍捧日花樣的香囊,雙手高舉過頭頂,呈給賀炤。

“這是公子在萬壽節之前花了整整七日做的。”煙月說,“不知為何公子像是忘記了這件事,奴婢就是剛剛提醒公子的時候,言語有失,才因此被罰跪。”

賀炤從她手中接過那香囊。

香囊的針腳有些粗糙,還有沒藏好的線頭。一看便知是初學者的功夫,繡房的繡娘們都技藝嫻熟,不會犯這種小錯誤。

賀炤握緊了香囊,聲音微不可查地顫抖起來:“他……還有沒有什麽話要對朕說的?”

煙月縮著脖子,搖了搖頭。

賀炤緊緊閉上了眼,片刻後,他神色恢覆如常。

“你起來吧。”他說,“回去休息,朕會找康太醫為你治療腿上跪出來的傷。日後小心伺候他,他做了什麽,事無巨細同朕稟告。朕自會護你一二。”

煙月不敢違拗:“是。”

·

今日賀炤難得有閑心,召見了宗室的幾位王爺們來到禦花園賞花品茶。

參加的有賀炤的皇叔寧王、他剩下的唯一弟弟衡王,以及幾位遠一些的宗室子弟。

宗室們齊聚的機會不多,除了節日的宴飲,很少有機會私下單獨湊在一塊兒。

所以大家先是寒暄了一陣,主要話題圍繞著衡王的身子,衡王謝過各位叔伯們的關懷。

話過三巡,一直未曾出聲的賀炤放下了茶盞。

瓷杯擱在木質桌面上,發出清脆的“哢嚓”聲。

宗室們知情識趣地閉上嘴,知道陛下是要進入今日聚會的正題了。

賀炤手上拿著一只香囊,悠閑地玩著上邊的穗子,同時道:“朕登基以來,朝臣和宗室們一直在催促立後之事。之前朕因著剛剛登基,諸事繁多,且先帝新喪,不宜辦喜事,便擱置了。現在先帝喪禮之事早已告一段落,朕覺得,是時候選一名合適的人選,冊立為後了。”

聽見賀炤說要冊立皇後,宗室們樂得一時呆住。

要知道此前他們上過無數奏章,全被打了回來,後邊都不敢再提,沒想到賀炤現在會主動說要立後。

身為長輩,寧王第一個奉承道:“陛下英明。皇家子嗣昌盛,就是保障國本。陛下能早日立後,我們這些老家夥才算是對先帝有了交代。”

賀炤溫和一笑:“寧王說的是。只不過我朝開國以來,從未有過男後的先例,若是朕想破這個例,如何?”

“男後!?”

剛剛還喜笑顏開的宗室們瞬間大驚失色。

“陛下三思啊,這、這男後如何為皇家繁衍子嗣……”

“男子為後,有悖陰陽乾坤與天倫自然,萬萬不可。”

“陛下,若是民間上行下效,娶男妻成風,對人口興旺實在是不利啊。”

宗室們紛紛出言阻止,擺出了好幾個不可立男子為後的理由。

“哦?”

賀炤臉上笑意不改,眸色卻冷了下來。

“照各位的意思,朕乃天子,卻連娶自己心愛之人為妻的權力都沒有嗎?”

寧王趕緊說和:“臣等不是這個意思。陛下若是當真喜愛那名男子,大可納入後宮,給個封號什麽的,立後……實在沒有這個必要。”

“哼。”

賀炤冷哼,接著看向其他宗室。

“你們也和寧王是同樣的意思?”

宗室們趕緊跪在地上,高呼:“陛下三思,男後一事,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,萬萬不可啊!”

“好,很好。”

賀炤站起身來,手指挨個兒點了點眾位宗室,最後什麽也沒說,帶著怒火,掀袍離去。

·

萬壽節後,晴雪依舊留在了太後宮中當差。

但她本就只是因為曾在喬曦身邊待過,才被太後調來的長樂宮。現在失去了價值,她自然不得重用,只能做些澆花洗衣的雜活兒。

晴雪正在澆花,忽然一名太後身邊侍奉的大宮女朝她招了招手。

晴雪趕緊放下手中的水瓢,擦著手走過去:“姑姑有何吩咐?”

那名大宮女遞給晴雪一個食盒,對她說:“這是太後娘娘要給陛下的甜酪,你走一趟,送去紫宸殿吧。”

晴雪納悶:“太後娘娘……怎麽突然想起來給陛下送吃食?”

大宮女怒目:“你不想要舌頭了,話這麽多?叫你去你就去,問什麽?”

晴雪自知失言,連聲告罪。

“快去,別耽誤了。”大宮女頤指氣使道。

無奈,晴雪只能提上食盒,去往紫宸殿。

走在路上時,晴雪漸漸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翻身的好機會。她待會兒說不定會見到陛下,如果求一求陛下,自己或許就能離開長樂宮。

想明白這一點,晴雪加快了腳步。

很快,晴雪來到紫宸殿,給守門的小太監稟報自己是來給陛下送甜酪的。

小太監將晴雪帶到了偏殿,叫她稍候片刻。

晴雪沒多想,走進了偏殿。

豈料那小太監轉身走了出去,順便鎖上了門。

晴雪預感不好,趕緊去敲門:“公公,這是怎麽回事?別鎖門啊,我還要回太後宮中交差呢。”

無人回應她。

晴雪心虛,以為是她萬壽節出賣喬公子的事終究被陛下知曉了,陛下要清算自己。

她嚇得瑟瑟發抖,抱著食盒,滿心忐忑。

一整晚過去,晴雪無數次聽見殿外腳步聲經過,以為是陛下前來懲罰自己了,結果全都無事發生。

直到第二日清晨,也沒有第二個人進來過偏殿。

最終依舊是昨日那名小太監來解了鎖、開了門。

晴雪實在撐不住,已靠在桌邊睡著。

小太監走進來,把她叫醒: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晴雪醒來,萬分不解,想要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,可小太監不與她吐露半個字。

無奈,她只能原封不動地抱著食盒,回到長樂宮。

誰知晴雪剛回到長樂宮,就被兩名小宮女圍在中間。

“姐姐你還沒用早膳吧,我替你留了一份,快跟我去吃。”

“晴雪姐姐,我幫你提食盒。”

這兩名小宮女從前對晴雪並無好臉色,不知為何今日變得如此客氣。

晴雪正在納悶兒,其中一名宮女就紅著臉問到:“姐姐,你當真被陛下寵幸了?”

“什麽?”晴雪驚得差點摔了手裏的食盒。

她、她沒有啊。

“姐姐你別害羞呀,長樂宮的人都知道了,方才晏清公公親自來送陛下賞賜。雖未加封什麽名位,但大家都知道你得了陛下的喜歡。”小宮女說。

“陛下登基以來,後宮一個人都沒有,姐姐你怎這般好福氣。妹妹們可羨慕死了。”

“我……”

晴雪不知如何回答。這其中肯定是出了什麽誤會。

就在這時,大宮女秋菊從主殿出來,喊到:“晴雪,太後召見,快快過來。”

晴雪心亂如麻,趕緊隨秋菊進去拜見太後。

太後端坐於正位之上,將晴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。

許久,太後緩緩說了句:“也不是什麽絕色美人,怎就偏是你得了陛下的寵愛?”

晴雪冷汗直流,張嘴想解釋:“太後,是不是搞錯……”

“起來,到哀家身邊來。”太後打斷了她的話。

晴雪整理好心神,來到太後身邊。

太後擡起她的下巴,勉強滿意,說:“陛下近日剛親口在宗室面前提了立後之事,隨後就寵幸了你。你出身卑賤,卻相當好運。是陛下寵幸的第一個女子,又是哀家身邊的人,哀家自然要擡舉你。”

“哀家打算讓我的長兄收你為義女,充作鄭家女兒,幫你成為皇後。你覺得如何?”

晴雪惶恐地擡頭:“奴婢……奴婢怎配?”

“你當然不配。”太後言語刻薄,“但陛下喜歡你,哀家也用得到你,所以你更應該感恩戴德。明白嗎?”

晴雪低著頭,跪在地上,不敢出一言反駁。

·

這一日。

喬曦正要出門,一開門,卻見到兩名捕快打扮的人正站在自家門口與斷指張說話。

斷指張沒好氣地說:“我說了不曾見過你們說的那人。我是這裏的東家,你們有什麽不信的,快走。”

捕快一眼看見從門裏走出來的喬曦,不再與斷指張多言,直接喊住喬曦:

“你,過來,我們有話要問你。”

喬曦快走兩步上前,笑呵呵道:“兩位官爺,你們有什麽要問的?”

捕快舉起手中的畫像,與喬曦比對一番。

喬曦這才發現他們手上拿著的紙張原來是畫像。

喬曦心頭一凜。

難不成他們是賀炤派來找自己的人?這麽快?

心念電轉間,喬曦後撤了半步,準備好隨時開溜。

然而捕快比對結束後,說了句:“不是他,看來真的不在這兒。”

喬曦的腳收了回來。

接著捕快舉起畫像,對喬曦說:“你可見過畫像上的這人。”

喬曦細看第一眼,發現果真不是自己,看第二眼,驚訝了。

——竟然是宋書。

喬曦趕緊控制好自己的表情,裝作茫然的樣子,湊近假裝細看起來。

最後他搖搖頭:“沒見過。”

兩名捕快這才確信宋書當真不在此處,悻悻離去了。

喬曦與斷指張抱拳:“多謝東家替我們遮掩。”

斷指張還是那副不耐煩的神情:“知道就好,和官府扯上關系的都是麻煩事,你們好自為之。”

送走斷指張,喬曦也不打算再上街。他鎖了大門,去東屋找到宋書。

宋書正拿著一本書在看,聽見喬曦進來的動靜,他放下書本打算站起來迎接。

喬曦按了按手掌,對他說:“別起身了,我方才回來時,見到兩個捕快在拿著你的畫像找人,你……你可是遇到什麽事兒了?”

“什麽?”

宋書的臉色變得煞白。

喬曦來到他對面坐下,神情嚴肅:“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,可你若是不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,我也難幫你。”

宋書緊張極了,不自覺把手指放在了嘴邊,啃了起來。

喬曦抓住他的手腕,阻止他啃咬自己的手指。

宋書晃神,低頭考慮了良久,才終於開口:“其實……我是從鈞鳳州府逃出來的。”

“我在那裏做了一點錯事,待不下去了,所以逃到了這兒。”宋書神情焦慮,“但我沒想到他會追過來。”

“他?”喬曦捕捉到關鍵,“誰?”

宋書咬著下唇,不肯說。

喬曦靈光一現,試探地問:“是不是你孩子的父親?”

宋書忽然捂住了臉:“喬公子,請你別再問了。我只能向你保證,我在州府絕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,只是一些理不清的糾葛罷了……”

見他情緒激動,喬曦忙輕拍他的肩背,寬慰道:“好了,我不問了,我知道你不是會做壞事的人,但你近日也最好別再出門了,以免被發現。”

宋書下巴擱在喬曦的肩膀上,脆弱地點了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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